2007年12月29日星期六

不識愁滋味

有位朋友曾說他生平最怕遇上說話尖酸的人。當時年紀小,對於此話沒有多大的感受。自問個性率直堅強,待人也以平常心,那怕和怎樣的人相處,大不了,不相處,即使不歡而散,那又如何。但如今,人大了,遇上了某些人某些事。確實,說話尖酸的人很難纒,更何況有時也不是說散就可以散的。

朋友,原來你一早看破了人生的無奈,清楚自己的弱點,想起當年的對話,我不禁自慚形穢。

幻戒

有聽說過斷肢的人在接受治療期間會出現「幻肢」的現象嗎?幻肢(phantom limb)是某些失去肢體的病者所產生的一種幻覺,他們會感覺失去的那肢體仍舊存在,有些人甚至會有幻痛(phantom pain)的情況出現,即病人可感受那「幻肢」的疼痛感。

而我在遺失婚戒後,便出現了「幻戒」的現象了。至今,偶爾仍隠隠感到它就在我的無名指上,忍不住會多看一眼,有時甚或不自禁地去摸一摸。然後,我會嘆氣,理智地告訴自己,它不在了。

我很明白它也不過是物質而已,但當我有「幻戒」的感覺時,我知道它於我非只是物質。

你說,我之所以失落可能是因為「習慣」。我們因為習慣「擁有」,所以不習慣「失去」。「擁有」和「失去」是何等極端強烈的對比,而問題的癥結就是事發突然,在眨眼之間由「擁有」變為「失去」。那種駭然發現失去的感覺是驚心動魄又非常地不真實。

那感受實在是非筆墨可形容,也非外人所道。而你,自稱患有「幻人」的你卻完全明白。我也相信時間是最好的醫生,我們的幻覺/傷痛都慢慢隨時間而淡化,繼而消失。但這刻我卻興幸因為這「幻戒」的經歷,讓我多點明白你和自己。

又,假後回到公司,同事們見我的問候語不是"How's your Christmas?" 而是"Have you found your ring?" 大家把我的事記在心上,讓我很感動。

2007年12月22日星期六

遺失婚戒

一切發生得這麼突然,何時何地如何發生,我都不清楚,只知道那隻本來套在左手無名指上的那白金婚戒不見了。

一刻之前,我明明還戴着它,一刻後,它暗暗地消失無踪。

那天早上,我們還興高采烈地去喝早茶,有說有笑,很快樂。那天早上,我還如常地上班,輕鬆地處理電郵,然而就在我動筆寫字時,就在我寫字時慣性地向婚戒瞄一眼時——我發現它不見了。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早上做過的事、經過的地方,卻記不起何時是和它見最後一面。

那天,基本是所有我遇見的人,都聽到了我遺失婚戒的事。同事們知道後,都劈頭問我:「天啊!是在哪裏不見的?甚麼時候不見的?」噢!親愛的,如果我知道答案,我實在不可能會遺失它。當然,我沒有這樣對他們說,我只是禮貌地笑了笑。我知道他們也不過是一番好意而已。人生經驗豐富的老板是唯一一個反應正常的人,他知道後,先是詑異地看着我,呆了一會,才搖搖頭地說:「I don't know what to say.」

聽過我遺失婚戒經過的人,紛紛提出不同的尋找方案,有趣的是大家不約而同地建議我一定要在洗手間仔細地檢查一下。明顯地,洗手間是各人失物的高危地方。

大夥兒都為我難過,說了很多安慰的話,說着聽着,我發現原來大家都有一個「遺失婚戒」的故事:有人說自己也曾以為不見了婚戒,但後來在家裏某角落找回;有人說有次母親的婚戒掉進水管,要父親拆管取回婚戒;有人說母親遺失了婚戒,父親先是為此大怒,但不久也消氣……故事的內容雖有不同,但結果都是大團圓結局的,主旨也只有一個:總括來說他們都是想說來安慰我,讓我好過點。這點我是明白的。

經過了一輪折騰,我宣佈放棄在辦公室的搜尋行動。其實那刻我還沒完全地失望,我安慰自己說,或許它留了在家裏某角而已。

回到家,知道你已仔細地找過,那刻我才知道它真的不見了。我難過得像心裏穿了個洞,缺了個口,很不舒服。你說那不過是物質而已,重要的是你還在。我問自己為何這麼重視它,我也答不上。

還記得曾幾何時,我不喜歡甚至討厭在手上戴上任何東西,手錶也只是在工作上有需要時才戴上的。訂造婚戒時,我們還特意挑選了最簡單的設計,最輕巧的款式,為的不過是不要為手指添上「負擔」。但自從那天,你在眾人的見證下為我戴上那小小的銀色指環,我卻沒有半點不習慣,它也在不知不覺間成了我的一部分。沒有了它,無名指彷在隱隱作痛,很不習慣。

晚上,和媽媽說起這事,還是忍不住哭了。媽媽也為我難過,不知如何應對。見她難過,我有點不忍,便說:「其實也興幸我們不是買甚麼巨鑽做婚戒,這次也不算大損失,否則真的心痛死!」媽媽聽後笑了,說:「對啊!對啊!再訂造另一隻吧!」

再訂一隻已經是不同的了。再訂一隻,我也不會再戴的了。

我曾阿Q地想,或許它不過是和我玩捉迷藏,過了一段時間後,它或許出奇不意地重現眼前……但如今經過了兩天,這想法已成了幻想、妄想……一切想法都隨時間而幻滅。事實上,它真的不見了。

2007年12月20日星期四

Part of me is gone

I lost my wedding ring!

2007年12月19日星期三

動人的鼓勵

很多年前,我住在一個傳統的美國家庭裏。某次,不記得男主人問起我甚麼事情,只記得當時我不知道怎樣以英文回答他,感到很尷尬,只好難為情地回答:「Sorry, I don't know how to answer that in English.」他微笑後,對我說了令我畢生難忘、極動人的鼓勵。

他說:「No, don't be sorry! You are doing great. Your English is so much better than my Chinese. I don't know any Chinese.」

那年,我的英文之所以大躍進,全靠善良的他在旁推一把。想不到這麼多年後,我居然在工作上同樣遇上好心人。

Mary是我工作上的好拍擋,但更準確點來說,她其實是我的英文老師。她不但天天和我聊天,加強我的英語聆聽和說話能力,而當我遇上不明白或不懂發音的字詞,她都會不厭其煩地向我解釋、教我讀。

這天,她教我讀Hors D'oeuvres(借用法文,意解「前菜」)。她刻意誇張口形,慢慢讀,讓我注意口形和卷舌的部分,但我讀了好幾次,仍是讀不準,她溫柔地安慰我:「Don't worry about it. I never heard this word and didn't know it until I started to work here. You will pick it up eventually.」

2007年12月18日星期二

有人待我好

有人待我好,知道我饞嘴,好吃零食,所以往日在回家時偶爾會帶回薯片或巧克力棒等諸如之類的零食送給我。我雖認為此人正是破壞我減肥大計的罪魁禍首,但每次我見他故作神秘地從公事包裏掏出特意買給我的零食,我還是開心得跳起,欣然地接受,然後才對他說,為我健康著想,還是少買些好。

此等本是偶爾為之的作為,但近日猜想他知道我因鏟雪過勞,有點怨言,所以連續數日,每天一包不同的零食回家送給我。

這,令我想起了經典日劇《東京愛的故事》的其中一個情節:話說里美為了完治每天都記住她,所以她要求完治每天放工後,經過火車站時,都要買一包口香糖給她。本來每天都為情人做一點小事是很浪漫的,但若果以此為綁住對方的心的手段,則有點可怕了。

所以在《東京愛的故事》的眾人主角中,我最喜歡的還是由鈴木保奈美扮演的敢愛敢做的利香。

2007年12月17日星期一

六十年一遇


鏟雪後,我累不堪言。

你安慰我說:「這是六十年一遇的大雪啊!所以過了這場雪暴,下一場會是六十年之後的了。不用擔心。」

我沒好氣地說:「近年聽新聞,發現十分流行用甚麼十年一遇的水災、風災去形容所謂的特大天災云云,前年是四十年一遇、去年是三十年一遇、今年是五十年一遇……也不知道那些數據怎來的,很搞笑。」

你恍然大悟地說:「對啊!這次是六十年一遇大雪,下次可以是十年一遇、三十年一遇或者百年一遇啊!」

是的,下一場可能是明天。疲倦的我已不想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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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乏的我忍不住向媽媽撒嬌,說這裏痛那裏酸的。

母親溫柔地笑着說:「那裏痛啊?休息一會兒便沒事了。第一次,當然累啦!不過,你今日鏟過,明天再鏟時,身體就適應了,不會再覺得這樣辛苦了!努力!」

母親看事情總是正面,而我撒嬌總是屢敗屢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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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為自己鏟雪拍照,倒拍下了鄰居的。

2007年12月16日星期日

大雪的星期天

這是六十年來最大的一場雪,一下便是一整天。據說今天會有25厘米的降雪量。

我待在家裏時而玩電腦,時而看電視,時而看書,時而睡覺,時而聽音樂,時而看窗外風景。

風很大,雪很密。

我(本來打算)不緩不急,喝杯熱茶,吃塊餅,拍下窗外景色,就這樣度過星期天。

而事實是,我出出入入,來來回回,左左右右,瘋瘋癲癲地在大風雪中,鏟那未曾停過的雪。到底為何要這樣?星期天就這樣在氣憤中度過了。

好彩,還有續集


我是為了Nicole Kidman而看,而你則是因原著的名氣而來。但這長達近兩小時的半動畫片對於不好動畫片的我們來說,實在是一種折磨。看到一半,我已覺得悶。幸好,我終於還是把它看完。完場時,你笑着說:「好彩,還有續集。幾驚佢繼續做落下去。唔知會做到幾點。」

2007年12月14日星期五

嫁得遠

在Facebook找回很多舊同學,不少都驚訝原來我已在婚後移了民。

憶起某年(應該是初中時吧!)有次和同學去宿營,大夥兒圍在圓桌上吃飯,東拉西扯地邊吃邊談天,不知怎的大家談起餐桌上的儀態,進而有人談及相傳握筷子的姿勢會影響將來出嫁的運程。對於一群情竅初開的女孩子有甚麼話題比這話題更吸引?!

有人追問兩者有何關係。

某某答:「我姐姐說如果握得低,將來就會嫁得近娘家;如果握得高,將來可能會嫁到外國去啊!」

眾人聽後即時嘩然,立即檢示自己和各人的握筷子姿勢。不論發現誰握得高或低,都會彼此取笑一番。

這時,有人說我握得較高,將來會嫁出外國。我忍不住笑着問:「那麼不懂握筷子的外國人,是否一世都嫁不出了?」

2007年12月13日星期四

我家兩寶

父母從馬來西亞回來,翌日即雀躍地在鏡頭前和我們分享是次行程的一切。兩人邊說邊笑,邊展示各式各樣的紀念品,你一言我一語的,開心得不得了。電腦另一端的我也被他們的興奮所感染。

這次出行有別於以往,他倆除了去探親外,還訂了機票自遊行去檳城玩三天。檳城,是父親嚮往已久的地方,但礙於大部分的親戚都不住近那裏,所以雖進出馬來西亞多次,父母都不曾踏足檳城。按父親說,這次他終於圓了五十年多來的心願,可見這次旅程對他們(尤其是父親)意義何等重大。

早於十月,母親已開始搜集有關的資料,而我有幸地成了他們的旅遊顧問。雖然我沒去過該城,但勝在旅遊經驗豐富,故可和他們分享一二。我先在網上翻查了圖書館的資料,建議母親借了某幾本。我說我去旅行都是先借看圖書館的書,把有用的資料抄下。父母比我聰明,他們不但借了書,並把有用的資料複印一份,帶在身邊。然後,我又再網上找了幾間酒店的資料讓他們參考,希望他們在出發前可預訂好。結果在出門前的一個月,父母已把他們的機票行程、酒店資料和保險單副本寄來給我。

其實父母都是愛玩的人,只是他們除了參加旅行團外,從沒有去過完全是陌生人的地方。所以他們既興奮又緊張,不停地向我「滙報」準備的進展,有一刻,我覺得仿如是我的孩子快要出門了。

2007年12月12日星期三

一切由《奸人堅》開始

一切由《奸人堅》開始。偶爾在youtube看了《奸人堅》的宣傳片,結局一發不可收拾,先看了《奸人堅》的片段,多年的多場楝篤笑、髮根show、《男親女愛》、《志雲飯局》的訪問……幾乎所有上載在youtube內的、有黃子華的作品我都看了。這幾天就沉迷於「黃子華熱」中。

雖然當我向朋友稱讚《楝篤神探》好看時,大家都笑我Out,但我仍不住開心地說,「真的很好看!很好笑啊!」

實在不記得當年為何我錯過這戲。

2007年12月9日星期日

The right guy

Life only comes around once make sure u spend it with the right person.

Find a guy ...
who calls you beautiful instead of hot;
who calls you back when you hang up on him;
who will stay awake just to watch you sleep.

Wait for the guy...
who kisses your forehead;
who wants to show you off to the world when you are in your sweats;
who holds your hand in front of his friends;
who is constantly reminding you of how much he cares about you and how lucky he is to have you;
who turns to his friends and says, " That's her!! "

~ By someone from Facebook.

2007年12月8日星期六

其實我知道

今天,我很不快,很生你氣,然後發生了兩件事。
~ ~ ~
早前天氣突然轉冷,我對你說這時候最好吃火鍋,提議改天大吃一頓。你猶疑,然後說:「好,留意一下哪一間較好吧!」反應如此冷淡,我想你意慾不大。此後,大家都沒有再提起此事。

今天,當我們一起準備去吃晚飯時,奶奶突然對你說:「那,你之前不是說想吃火鍋嗎?不如今天去吧!」我詫異地看着你,你微笑。我還以為你不記得這事,想不到精明的你已把這事告訴奶奶,讓愛看飲食雜誌/廣告的她做資料搜集。
~ ~ ~
某天在電視看到一則燒牛扒專門店的廣告,我拉着你說:「看來好很不錯啊!不如改天去試試?」你當時只和應了一聲。當晚你查看了該店網頁上的菜單,我看後,覺得這店又不是想像中好。吃燒牛扒一事,我以為就此不了了之。

今天,你便帶了我去一間你覺得非常有水準的燒牛扒店。
~ ~ ~
其實我知道你對我好,吃飽了,氣也消了。

感動不已

由於被安排在聖誕節上班,故你可以獲得在公眾假期工作的2.5倍薪金。一周賺獲的薪金,猶如年尾花紅,我鼓勵你買份聖誕禮物獎勵自己過去辛勞地工作。

你為此雀躍地計劃。你想購買一部新的電腦,又想買新的飛行遊戲軟件,又想買一部新的相機……你細心地在網上搜集/閱讀/比較產品資料。每天我聽着你的分享,不以為意。

過了好幾天,你突然說已有了決定。我猜你是決定了買電腦。你神神秘秘地對我說:「不如我們把這筆錢寄回香港給父母過年吧!」

2007年12月2日星期日

2007年12月1日星期六

不過是一埸補選

和剛投了票的母親通電話,她表示深信陳太會輸。

我疑惑,一向迷信民調的母親,何以突然「清醒」相信陳太會輸呢?

她說:因為葉太的宣傳攻勢很厲害啊!排山倒海的,猶如洗腦。周圍的小巴、食肆……都貼滿了她的海報啊!!因為今天早上見到很多老人家去投票啊!因為中資公司動員了很多人去投票啊!因為聽說中資公司甚至叫內地的員工致電來港囑親人要投葉太。因為大家都收到有關陳太被廉署調查的短訊啊!因為……她總結一句是:說到最後,內地政府又怎可能讓陳太羸呢?!

聽母親如斯說,大抵也可以想像到香港現時選舉的氣氛如何。這不過是一埸補選,然而發展至此卻教人感到荒誕,也帶點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