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6年5月21日星期日

這夜,我們去聽黃貫中

這夜,朋友有兩張黃貫中和恭碩良演唱會門券,找不着伴,便相約我去看了。朋友是黃貫中迷,常提着他,哼着他的歌;我嘛,歌是有聽的,但不太熱衷,所以也不算是甚麼歌迷。
這夜演唱會是八時開show,朋友約我七點二十分在車站等。然而,當七點二十分的時候,我仍在巴士上,致電朋友,還好,朋友也仍在巴士上。我們便改約先到先等,到了再通電話。
演唱會在九展舉行,全場企位,不設劃位。朋友一心早些到,早些入場,找個好位置站好吶喊。七點四十五分,我仍在巴士上,心知不妙,朋友來電,問:「在哪裏?」
我說:「巴士已去到新蒲崗了。」
「甚麼?新蒲崗?還這麼遠,天啊!我們會很趕呢!你到了再致電給我吧!」朋友語帶無奈。
好不容易,車子轉入了九龍灣,時間為七點五十二分,還有八分鐘的時間,應該可以及時入場。我興奮地致電朋友,報告位置,說快將下車啦!朋友說:「不是的。車子還會在九龍灣一帶繞個大圈的。你還要等一會兒才可下車啊!」
「是嗎?我還以為我快下車呢!不過,應該也會很快吧!」心知犯下大錯,嘗試說些安慰的話。
「算吧啦!你還未下車就是未下車,唉!到了要下車,再致電來吧!」聽得出朋友已有點不滿了。真不好意思!
好不容易到了車站,見了朋友,我是十萬個不好意思。朋友出奇地平靜,二話不說,連忙截了的士,直奔九展。
在車上,朋友說之前已見得排隊入場的人龍很長,擔心找不到好位置。我一個勁兒地道歉。其實平時我很少遲到的,今天大遲特遲,完全失了預算。司機見朋友如此著急,忍不住問:「今晚呢度有乜搞啊?」
說時遲,那時快,車子到了九展。朋友奪門而出,跳了下車,我匆匆地抛下一句:「黃貫中和恭碩良的演唱會啊!」便連奔帶跳地跟着下車,追朋友去了。不知道司機聽不聽見我的話呢!
到了會場,已是八時十分了。進場的時候,聽不見場內半點聲音,看來演唱會還沒開始。真好!
工作人員看了看朋友手持的票,帶了我們去一個離台只用約五米的地區,前後左右都有鐵欄圍着,攔內的人,疏疏落落地站着,而欄外後排便站滿了一大群手持紙牌螢光奉捧的青年人,密密麻麻的。工作人員低聲地問:「你是不是雜誌的editor?」朋友笑了笑,搖搖頭。工作人員便離開了。
「嘩!有這麼好的位置,早知不用這麼心急趕來了。」朋友興奮地說。這完全是我的心聲,不過我不敢說出口。
「你是如何得到這兩張票的?」我問。本來已奇怪朋友何以會請我看演唱會。而那工作人員的問題,讓我對朋友如何得到那張票更好奇。朋友狡猾地笑了笑,然後說:「我認識一些editor的朋友啊!」正想追問下去,場內突然響起陣陣喧嘩聲,呼喊着歌手的名字,看來表演快將開始,我收起了想說的話。
結果,演唱會在大約八點半千呼萬喚始開show。先是恭碩良表演,一出場,他便以泰文和大家打招呼。然後開聲唱第一首歌,完全聽不清楚歌詞,甚至弄不清楚他在唱甚麼語言的歌。音樂太太太大聲了,大得幾乎把歌聲掩蓋。
之後,恭碩良還唱了好幾首歌,音響略有改善,方知他在唱廣東話和英文。細聽之下,恭的嗓子不錯,很入耳,聽了舒服。
黃貫中一出場,整個場都沸騰起來。眾人隨着音樂扭動的身體,拍打手上的吹氣棒(入場時送的),高呼黃的名字,又或隨他大唱其名曲。然而,我和朋友,繞着雙手,一副旁觀者的態度觀賞整場表演。不是我不投入或不欣賞,只是我實在沒法做出那些表現狂熱的行為。偶爾,朋友也受被現場氣氛感染,跟着和唱。而我則保持很酷地樣子,站着聽,心裏和唱。其實他的歌,我會的不多。
兩小時後,我發現原來站着不動,純聽歌,是件極痛苦的事。從大腿至小腿都感到陣陣的酸痛,累得要命,痛得要死。離場的時候,更有點舉步唯艱。反觀前後左右,兩小時一直沒有停止揮舞雙手,扭動纖腰,齊聲高歌的fans們,一點疲態也沒有,反之是陷入了一種亢奮狀態,離場時笑意盈盈,行動迅速,健步如飛。
或者是我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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