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5月31日星期日

回鄉在疫症蔓延時

老家在南京的同事拿了年假,打算舉家回鄉探親。闊別家鄉數年,同事非常期待這次的探親之旅。機票早在年初便買好了,更買了一大堆打算帶回鄉的紀念品。不幸,月前人類豬流感流行,北美地區成了重災區。其鄉中親人由期待重聚,變成齊聲反對他們回來——「如果你們回來,把病菌也帶回來,哪麼辦?」

同事和我說起這事時,我不禁失笑:「不會吧?你這麼健康。況且,雖然我們住在重災區,但怎麼一點也感受不到這緊張的氣氛,倒是他們怕我們呢?」

「你有所不知,現在國內基本上所有的確診個案都是由北美帶回去的。媒體鋪天蓋地式的報道,搞到人心惶惶。如發現個案,一個人患病,株連甚廣,又是隔離,又是醫學觀察,又是打針吃藥甚麼的。家人就是怕出現這情況,連累別人和他們,所以叫我們先擱置回去的計劃。」同事無奈地說。

「但是你們一家四口的機票都買了,現在不能退票,只能取消了吧?那豈非損失慘重?」一張機票千多元加幣,四張機票合計值價不少呢!

「對啊!但他們豪氣地說,不過是幾萬元人民幣而已。唉!他們不明白,我的問題是今年不回去,又不知道要等多久了。這次年假可是幾年累積下來的啊!我也想在孩子還小的時候,帶他們回去看看。計劃了這麼久,想不到遇上豬流感,真麻煩。」同事嘆氣道。

「那你是決定不回去啦?」我語帶婉惜地問。

「本來也覺得或許現在不是好時機,但越想越不值。最後,和家人商量來商量去,結果得了一個折衷的方法。」

「哦?」我好奇的問。

「我們會在飛機上全程戴口罩,然後回到南京,家人會安排專車到機場接我們。我們會先到某親戚家住幾天,自行隔離數天,證實大家都沒不舒服了,再和家人親戚見面。雖然會浪費了一點假期,但目前也只好這樣做,讓大家都安心。」

2009年5月28日星期四

指標

懷孕後,我愛上以「懷孕」為指標。這指標直接簡單,好用得很。

事例一:
朋友問我這邊的生活怎樣。
我說,很好,好到我會決定生小孩。

事例二:
新調過來的同事問我工作是否很難做,很忙碌?
我笑說,怎會?看我如今懷孕,就知這份工多輕鬆。

2009年5月27日星期三

工作中吃喝玩樂

剛好,三個星期後的今天,我便正式開始放產假。

其實早在兩、三星期前,公司已從另一個部門調派了同事L過來,作為我放產假時的替工。L來了,我的工作擔子一下就輕鬆下來。

L在公司兼職近一年,之前也是當另一位放產假同事的替工。她做事積極主動,總是問我「今天有甚麼要幫忙?」。所以除了她初來報到的首星期,我忙於教她如何接手我的工作外,之後我也老實不客氣地把工作都交給她,自己就「印印腳」地在辦公室內,放假。

朝九晚五,不用工作,人工照收。私事做盡,吃喝玩樂,日子過得糜爛,但超開心。

2009年5月21日星期四

Angels and Demons

看這戲因為對《達文西密碼》的好印象,因為愛看解謎式的偵探戲,因為Tom Hanks,因為Ewan Gordon McGregor……因為我想看。說起想看這戲時,你不太雀躍,大概你想看的意慾不大,但你還是陪了我去看。

一套兩個多小時的戲,情節略為迂迴,但幸好節奏緊湊,舖排有序,我們看得津津有味。你說這戲比《達文西密碼》還好看呢!


看到最緊張關頭,你輕輕地在我耳邊說:「這人才是最壞的。」

我不信。不是吧?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魔鬼。

我覺得應另有其人。

然而,故事發展下去,一切如你所料。誰是天使,誰是魔鬼,你一早看出。

散場時,我問你是怎樣知道的。

你淡淡地說:「做戲嘛,結局都是這樣的。」

又,我們後來才知道,原來很多梵蒂岡的場景都是借助電腦科技,或在美國搭景拍的。想想也是,這樣的故事情節怎可能得到批文在梵帝崗實地取景?

2009年5月20日星期三

家人‧着緊

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十分奇妙。雖然我們同日生日,但我們是沒有任何血緣關係,茫茫人海,天南地北,冥冥中安排,我們成了一家人,同一屋簷下,大概我們有點緣份。相處時,兩個性格若干相似的人,歡喜有時,生氣有時,包容有時,磨擦有時。為免健忘,記下生活上的小事,讓自己含怒時,提醒自己,我們是一家人。

* * *
平時,我會在晚餐時留起一些飯菜,做翌日的午飯。

有晚我們外出晚飯,沒有留下飯菜做翌日午餐。

奶奶飯後問我,明午打算吃甚麼。我不太在意。心想,公司附近有數間食店,即使沒有預備午飯,當天下樓去買外賣也不成問題。所以,我只隨便地答道,明天再算吧。

誰知,翌日往廚房準備早餐時,便發現一大碗剛煮好的餃子、生菜,還有一隻雞蛋,放在爐旁。

奶奶興奮地走進來說:「我煮了一些餃子和雞蛋,你可以帶回去當午飯,好不好?」

「好!」我答。想到她是特意在早上為我準備午飯,心裏很感動。

「那就好啦!」奶奶微笑說。

此情此景,讓我想起讀中學時,父親每早為我準備奶茶和三文治做早餐的日子。

* * *

這天,我乘同事的順風車回家。順風車停在家附近的超巿停車場,我決定先去超巿逛一會再步行回家。

回到家門,剛按下門鈴,奶奶已奪大門而出,趕來打開玻璃門。

「怎麼你是走路回來的?不是同事載你回來嗎?」奶奶劈頭便問。

「噢!是啊!她載我到超巿那裏,我逛了超巿後才走回來。」我淡淡的說。老實說,奶奶語帶緊張,令我有點過意不去。

「要走路回來?下次你可以打電話叫我來接你下班。你便不用走路回家了。」奶奶說。

其實由超巿走路回家,也不過是十分鐘的路程。猜想,她是擔心我走累了。

「沒關係啊!」我安慰她道。「今天天氣不錯,走走也很舒服。當做運動吧!」

奶奶聽後,緊鎖的眉頭才放鬆下來。

突然想起,平常這時候,奶奶喜歡待在二樓的客房玩電腦。這樣的話,為何她今天能在少於一秒的時間從二樓走到樓下來應門?

「怎麼我剛按門鈴,你就可以出來應門?你一直在樓下等我嗎?」我問。

「不是。我看你差不多回來的時間,便在窗口張望。看見你走路回來,才下來開門的。」奶奶邊說邊緩緩地走回二樓,繼續去玩她的電腦。其實這天,我比往常遲了約半小時回家。她必定在窗前張望了很久,終於,把我盼回來了。

2009年5月7日星期四

白玉蘭之死

某天,你突然留意到白玉蘭的不對勁。你問它怎麼了。

我淡然地說,我想它死了。或者是時候,抛棄它了。

想不到一向對花草沒有多大興趣的你,驚訝地說:「啊!真可惜!怎會這樣的?這是我送給你的生日禮物啊!」

一言驚醒夢中人,我終於記起為甚麼一直對它情有獨鍾。

* * *

經過嚴冬,白玉蘭花終告枯死。雖然早在入秋時,我已把它移植室內;雖然在室內時,我已把它放在屋內最光亮的位置;雖然我找了不少關於如何在室內種植白玉蘭的資料,謹慎打理之……但到底屬於亞熱帶植物的白玉蘭,還是無法適應住在位於寒帶的家。

其實自十二月,白玉蘭已出現疲態。短短兩星期內,先是葉子一大片一大片地枯萎掉落,漸漸連幼芽也凋謝,最後是枝條乾枯。那是十二月中旬的事,我想大概那時白玉蘭已死了。

看着白玉蘭由壯枝成枯枝,我有點難過。畢竟它是我最愛的花。即使它已成了枯枝,但我仍捨不得把它掉棄。痴心妄想,或許大地回春時,把它放出室外,或許它會甦醒、復生。雖然白玉蘭是沒有冬眠期的。就這樣,一條枯枝種在花盤裏好幾個月,默默地守在室內最光亮的位置,儼如裝置藝術品。

幾個月後的某天,你提醒我,它是你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2009年5月5日星期二

藉着你說

偶爾和你說起懷孕期間,因荷爾蒙分泌的轉變,又因太多煩瑣的事要兼顧,人的情緒也容易有起伏。

你點點頭,表認同。

然後,你淡淡地說:「所以母親之前就對我說,大肚婆會有點情緒,提醒我要體諒你,多點遷就你,對你好一點。」

2009年5月1日星期五

共勉

又有一位好友懷孕了。那年大家先後結了婚,今年大家又一起懷孕,真是既驚且喜。

然而,她同時也告訴了我一個壞消息。

她剛做的驗血結果不太理想,本來打算滿三個月時,就把懷孕這喜訊公佈天下的計劃,也要暫時打住。未來的日子她要做更多的檢驗測試,然後等待/證實/接受一個可能很可怕的結果,那份焦慮、不安、難過、着急、忐忑……可想而知。

然而,朋友用了很短時間便消化了壞消息,如今平靜地與我分享點滴。她說她這刻正享受着仍是懷孕的每一天,感受着生命的奇妙,感受着小生命在內為帶來的快樂……聽着聽着,回想自己剛懷孕時的那段患得患失經歷,實在小巫見大巫。

我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她,只告訴她,我是由衷地佩服她的勇氣與堅強。

The Soloist


早在聖誕節時,便看過這戲的片頭介紹。略知劇情,一直很期待,終於在四月最後一個周末上映了,我們第一時間去看。

記者偶遇流浪漢,本來只是想寫一個關於他的故事。每個人背後都有一個故事,流浪漢的故事感動了讀者,為記者帶了名與利。因流浪漢的緣故,記者看到了同一天空下的另一個世界,燃點了記者要為流浪漢做點事,把流浪漢引回正途的動力。記者想為流浪漢做更多更多的事,他以為自己所做的都是為了流浪漢好,誰知卻觸痛了流浪漢者的傷口……

這戲讓我想起了很多年前看過的《shine》。兩部戲同是說因音樂而走火入魔的人,兩人皆因遇上貴人而人生出現了轉機。還以為流浪漢最終會名成利就,卻非也。

回心想,或許這才是更符合現實的結局。流浪漢找到自己的安身之處,自由自在地生活,還有甚麼比這更令他快樂?記者不就是想流浪漢得到快樂嗎?